四年後，一隻老鬼的再反思

對於筆者來說，每逢十二月、一月，就是campaign的季節，每年到了這些日子，都要回母校一趟（雖然其實已經不時會回音樂圖書館借唱片），公司剛畢業不久的同事也說我經已畢業多年，還回去幹甚麼？

其實，筆者覺得回不回去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回去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為的除了是見見舊朋友，還有是一個「緣」字，想看看那些選擇行筆者曾走過的路的新人。因此，對於筆者來說，該問甚麼問題才叫我費煞思量。

為此，就必須弄清楚老鬼、新莊與campaign的關係。雖然有人認為campaign是一件反智的事，但筆者覺得campaign還是有其存在的價值，首先在於它會成為新莊們的一次集體回憶，就像我們跟中、小學同學聚舊時，總有一些事會講完又講，笑完又笑，永遠都不會悶，這就是集體回憶的可貴之處，是屬於個人的寶藏，能夠永遠維繫一班朋友的友誼。

其次，campaign是一個讓大學生「初嘗社會規則」的一種形式。相信大家都明白，大學中的campaign、評議會等制度，其實不過是複製成人社會中的一套，而將大人的一套放在學生身上，少不免讓人覺得兒戲，就像小女孩要穿媽媽的高跟鞋，扮作大人。的確，從媽媽眼中，小女孩的行為傻氣得很，但從小女孩的角度，這種第一次的經驗將成為成長歷程中重要的學習過程。事實上，試問我們小時候誰沒做過傻氣的事？我們就是從這些傻事中學習「修正」過來，成為不再傻氣的人。

說回campaign，固然上莊的freshmen會視它為聆聽會員的意見，但筆者認為上莊其實是讓他們在踏入殘酷的成人世界前，提早認識社會的規則（當然除上莊外，還有很多途徑去認識）。在campaign時說錯一句，當然會被人「圍插」，但亦只是僅此而然。不過若是在社會上說錯一句，後果隨時是失去一宗生意，或是一份工，後果不可相提並論。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階段，他們仍是有second chance，有容許犯錯的空間，所以要好好「享受」這種特權，不要怕做傻事和錯事，人總是要「衰過」，才會成長。

理順新莊與campaign的關係後，便可以決定自己想跟新莊分享甚麼。作為老鬼，筆者已經不會問他們practical的問題，因為自己都享用不了他們的service，還要在說三道四，對他們實在不公平。而且時移世易，現在的情況跟自己當時的情況大大不同（很簡單的例子：他們是334），自己的一套都不太管用了。加上經過雨傘運動後，筆者明白高姿態的「老人政治」已經過氣，倒不如互相尊重，把freshmen當作朋輩作分享。

因此，筆者認為作為老鬼，自己有較大的視野，知道莊期之後還有漫漫長路，所以對上莊的新人會be more positive，鼓勵他們多作嘗試，希望令他們知道，上莊，不只是為了這支莊，更多的是為了自己；要讓他們知道，上莊，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去學習新事物，為將來踏入成人世界作更充份的準備。若有天自己的廢話有幸成為他們成長路上的一點燭光，這已經是功德無量，為自己積了福。

（記於2015年1月，此文為《一隻老鬼的自思》的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