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son in Madness

（刊登於《HiFi音響》第396期）

Carolyn Sampson（女高音）、Joseph Middleton（鋼琴）

BIS BIS-2353 2018年錄音74:50

這是一張很有心思的唱片，由選曲到封面設計能看到英國女高音Carolyn Sampson花了不少心血和時間來準備。標題出自尼采的格言，選曲全是有關瘋女的德國和法國藝術歌曲，這些歌大部分創作於浪漫時期，某程度反映了當時的人對瘋女人抱有相當的興趣（或多或少帶有些獵奇的心態）。

Carolyn Sampson選取的歌曲主要是關於莎士比亞筆下的Ophelia、歌德的Mignon和Gretchen、Pierre Louÿs創作的女同性戀者Bilitis，大部分樂曲都不是經常聽到，或是出自較陌生的作曲家如Charles Koechli、Henri Duparc等，她應該花了不少功夫來搜集。唱片封面更是模仿英國畫家John Everett Millais的作品《Ophelia》，用自己的「死人樣」做封面，真的是大膽。

即使是歌曲的排序也很有心思。第一首布拉姆斯的〈Sie trugen ihn auf der Bahre bloß〉是一個無伴奏版本，彷彿一位女人進入瘋癲前的平靜，直至唱片後面才是有伴奏的版本。

多演唱早期音樂的Carolyn Sampson，聲音非常優美，而且有時會有種輕盈的感覺，這以舒曼的〈Herzeleid〉最為明顯，她少用震音，最後唱出的「Ophelia」如像迷霧般神秘。她演唱德布西的《Chansons de Bilitis》，避重就輕，聽起來好像沒有重拍，符合法國藝術歌曲的美學。由於沒有重拍作為音樂的推動力，加上旋律較「平」，因此更需要歌者的語氣帶動，而Carolyn Sampson確實能表達當中的美感，同時讓聽者可欣賞到她非常圓潤飽滿的吐字。說到吐字，她演唱的德文聽起來很柔，沒有「硬」的感覺，而且很連貫，沒有被德文諸多的子音難倒。但可能以演唱早期音樂為主，以致有時在歌曲高潮的位置，她的聲勢稍覺不足。

至於伴奏的Joseph Middleton同樣技藝高超，配合度很高，總能跟隨Carolyn Sampson的變化，又能適時表現鋼琴的旋律，令演出效果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