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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沙尼亞的歌聲——兼談合唱團的專業性


(刊登於art plus 078)

今屆香港藝術節一如過往地邀請世界各地的藝團來港獻技,當中音樂節目便包括來自愛沙尼亞的藝團。無獨有偶,兩個節目都跟合唱有關,第一個是「愛沙尼亞之聲」(Vox Clamantis),筆者無緣欣賞,事後聽聞他們水準極佳,很多人都讚不絕口。由於這些風評,令筆者對愛沙尼亞國家交響樂團及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的演出格外期待。

筆者觀看了他們的首場演出,演奏曲目以愛沙尼亞作曲家的作品及華格納合唱作品為主,另加一首古諾的《軍人合唱》。上下半場的開首均是純樂團作品,上半場的是帕特(Arvo Pärt)的《紀念布列頓之歌》。筆者數年前在香港大會堂欣賞過香港小交響樂團演奏此曲,對於他們最後一記鐘聲印象深刻。愛沙尼亞國家交響樂團由年過七十的萊夫.薩格士譚(Leif Segerstam)指揮,他的身型龐大,行走緩慢,踏上指揮台時看似頗有難度,搖搖欲墜,觀眾們都忍不住替他擔心。

演奏伊始,竟出現一幕小插曲:坐在觀眾左方的合唱團中,其中一位亞裔團員竟拿起手機拍照,由於他忘了關閃光燈,而且工作人員盡責地走下去勸止他,所以相信在場很多觀眾都留意到他的舉動。關於這個行為,將於下文另述。

說回音樂,鐘聲的效果很好,特別是能聽到那些泛音在空氣中迴盪至聲準改變,並跟樂團的音樂「撞」在一起。樂團成功營造出層層遞進的效果,條理清晰。不過有時看到萊夫大力地揮手,樂團卻不為所動,看來他確實是犯了錯。到了最後一記鐘聲敲響,指揮和樂手都把手停在氣中,讓觀眾感受那一下喪鐘。可惜鐘聲還未完全消失,一位心急的觀眾便拍手了。筆者認為除了該觀眾不夠耐性外,場地聲響效果不夠好,無法令觀眾投入那種肅穆的氛圍也是原因之一。

下半場的第一首樂曲是圖賓(Eduard Tubin)的《愛沙尼亞舞曲旋律組曲》。組曲由四個樂章組成,當中以第三樂章〈康特雷琴手〉最特別,豎琴手透過彈撥弦線較低的部分,來模仿康特雷琴的聲音。不過整體演繹略為平淡,特別是小提琴獨奏亞沃.利布爾(Arvo Leibur)主要是當樂團首席,因此獨奏家應有的showmanship較遜色。

音樂會的重頭戲是華格納的《使徒的愛筵》,這首樂曲首演時動用了千二人的男聲合唱團,因此這次除了有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還加入Die Konzertisten助拳。可惜演出效果不佳,聲部的融和尚未完善,也不整齊,有點散的感覺。箇中主因正是因為混合的合唱團,據知Die Konzertisten在招團員方面遇上困難,在較晚時間才找到些學校合唱團幫忙,結果50位成員中,只有12位是原成員,所以他們本身還在調教中,到跟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練習時,是先跟他們的指揮排練,到後來才跟萊夫排練,因此未必能完全習慣萊夫的指示(話說回頭,若有那麼多的客席成員,是否應用另一名稱,而非以Die Konzertisten的名義演出?)。

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的真正實力在下半場展示出來,其中以華格納的《朝聖者合唱》的表現最佳,特別是以柔聲演唱的段落效果很好。而且聽下來覺得他們的聲質跟香港的合唱團頗為相似:低音不算非常渾厚,高音亦不是特別強勁,高中低聲部平均。

細節中見專業性

上文提及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的一位團員在開始時竟拿出手機拍照,筆者認為這行為反映該團員欠缺專業意識,需知道當進入音樂廳後,他們已經是表演者,雖然只是在等待,但等待其實也屬於表演的一部分,總不可能在表演期間拿手機出來吧(其實即使是普通觀眾,也不應在演出期間拍照),正如我們不會接受到台上的樂師在演出中途,趁等待的空檔拿手機拍照。

此外,筆者還留意到團員們大都使用影印譜,並放進黑色文件夾,但部分是使用平板電腦,個別團員在某首樂曲中放下譜,背唱起來。筆者明白使用平板電腦的方便,但從觀賞者的角度看便覺得不夠一致。並非說不能使用平板電腦,但最好放在黑色文件夾「偽裝」一下。至於背譜演唱本身並無不妥,但當其他人都拿起譜歌唱,反顯得那幾位背譜的有點「離群」,降低了合唱團的整體性。

雖然以上是無關音樂的細節,卻會影響觀眾對合唱團的觀感,所以亦不應忽視。愛沙尼亞國家男聲合唱團作為一隊職業合唱團,在這方面還有待改善。

場次:2018年3月24日 8pm 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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