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旅

（刊登於《HiFi音響》406期）

博斯捷（男高音）、阿德斯（鋼琴）

Pentatone PTC 5186764 2018年錄音 1CD 72:26

說起舒伯特的聯篇歌曲《冬之旅》，你會想起哪位歌手？除了經典的德國男中音費雪迪斯考外，大抵會想到英國男高音博斯捷吧，畢竟當代演唱《冬之旅》聞名的人，他是不二之選，甚至曾撰書分析整套樂曲。但令人意外的是，多產的博斯捷此前只有兩套《冬之旅》錄音，其中一套還是錄影作品，這套才是他第三張《冬之旅》錄音。

這張唱片是現場錄音，伴奏的是英國作曲家阿德斯（Thomas Adès），其代表作有《Powder Her Face》、《The Tempest》等。筆者曾在香港大學欣賞博斯捷現場演唱《冬之旅》，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表演時不停擺動身體，包括頭部，是故聲音不斷向不同方向投射出去，難怪事後有樂評人把他歸類為「唱片歌手」——即在唱片演出較佳的歌手。而在這張唱片中確實聽不出那場聲源不停在變的情況，不知道是博斯捷改變表演方法，抑或是音響師的功力。

另一個印象深刻的地方是他會經常忽然加強語氣，有時效果頗「嚇人」的，例如第2曲〈Die Wetterfahne〉中，他會在高音忽然加強，但在唱片中並沒有這種效果。不過在部分記有「stark」的樂句，他依然會用粗獷的聲音歌唱，特別是高音G或以上的樂音，聲質的改變便更明顯。

撇除這些分別，博斯捷的表演份屬一流，有連貫的咬字和細膩的變化，聲音不論是「平放」還是「拋出來」的處理上佳。

阿德斯的伴奏也頗具特色，作風低調，不會喧賓奪主。部分樂曲彈得很慢，例如第15曲〈Die Krähe〉，比博斯捷過往的版本還要慢，速度慢得本來是伴奏的分解和弦，幾乎變成旋律，這個特別的減弱歌曲原來的流動感，但更感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