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膠」與社運
在六月四日,曼聯為陣中的老臣子卡域克舉行了一場紀念賽,找來多位名宿來到奧脫福獻技,除了喚起一眾球迷的回憶外,亦確立了卡域克在曼聯的「傳奇」地位。
然而,球歷尚淺的球迷也許不知道,想當年卡域克從熱刺轉投曼聯的頭幾年,其實不太受球迷接納。這是因為作為防守中場,他不如加度素、馬基利尼、馬斯查蘭奴的勇悍,性格上亦不如堅尼般強勢(他繼承了堅尼的十六號球衣),雖然偶有漂亮的長傳,能力也不及派路。在很多的球迷眼中,卡域克在場上的表現是經常的橫傳和後傳,對進攻的建樹很少,因此「卡膠」的花名開始在網上討論區不脛而走。
雖然網民一直在嘲笑「卡膠」,但無損他在眾教練的地位:不止費格遜一人重用他,之後的莫耶斯、雲高爾同樣對他不離不棄,即使在摩連奴的麾下因年紀漸大而退居後備,摩連奴依然願意跟他續約多一年,意味「卡膠」將在曼聯渡過十二年的寒暑。在這十二年來,卡域克一直維持自己的踢法和球風,不知不覺間網民開始發現卡域克的重要性:他能夠控制比賽節奏、適時出現在適當的位置「補位」、作為老大哥來穩定軍心。網民再不恥笑他為「卡膠」,部分更稱他為「卡神」。
同樣是六月四日,香港的支聯會舉行一年一度的六四悼念晚會。今年的焦點在中大學生會早幾天的聲明,聲言晚會是在「消費六四」,表明不會參與和舉辦任何相關的六四活動。在筆者眼中,六四悼念晚會其實頗像「卡膠」,除了同樣是由一班被認為是「左膠」的人舉辦外,更重要的是晚會的本質和重要性像卡域克一樣,看似毫不突出甚至是毫無作為,但卻是細水長流般經得起考驗,同一件事能持續舉辦二十八年已非易事,雖然近年晚會備受抨擊,特別是來由年輕一代的質疑,導致參與人數不斷下降,但今年仍有十一萬人出席(最少人數的是六週年,只有三萬五千人),可見晚會對部分香港人來說依然有其意義。
的確,集會喊口號無法立刻爭取到甚麼來,正如卡域克的橫傳和後傳也不可能直接取得入球,但有眼光的教練就是能看出卡域克的重要性,肯定他的價值,而不是否定他、排斥他。
當然,足球是一種團體運動,無論卡域克是「膠」還是「神」,他身後還需有雲達沙、維迪、李奧費迪南等人協助防守,面前還要有C朗拿度、朗尼、迪維斯等人去攻城拔寨,全隊目標一致,上下同心,才能獲勝。難道社運不也應該是這樣嗎?